【授权转载】The Beautiful Future 第五十章
今天入手两本本子，痛并快乐着，我要三刷谁也别阻止我！
我明天还要入一本，已经升级到吃灰模式了，想来想去还是准备把巨人画集给出了，不然要堕落到喝风了……
这章完了之后盐津元先生在我心中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想他还跟出云麻麻打过我就火大。
我呸你不准喜欢羽张迅他是我老公的。
[第五十章]
周防尊打开窗，冰凉的夜风灌了进来。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咬在齿间再点燃，打火机发出的轻响在寂静的作战会议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作战最终方案经过双方商讨已经确定下来，现在只剩下双方的两位大将还留在这里，其他人都已悉数散去为明天做准备。会议室的长桌上悬浮投影着侵占区的战略地图，宗像礼司抱臂立于桌后长久地陷入沉思，直到烟草味道弥漫至鼻端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会议室里禁烟，周防。”宗像偏头看过去。
“啊，”周防应了声，手肘搭在窗沿上侧身回看过去，“所以我开窗了。”
宗像微皱了眉复又松开，无奈地叹了声气：“仅此特例。”他思索了一下还是提醒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为了保证明天的作战不出意外，您也应当去抓紧时间休息了。”
“你陪我一起睡吗？”周防呼出一口烟气，平淡地问。
“如果您是没人陪着就会吓得睡不着的三岁小孩的话，说不定我会勉强考虑看看。”宗像答道。
“你明天不是还要指挥，羽张迅死后你就没合过眼吧。”周防干脆地忽视了他嘲讽的话。
“身为将领即使是连续的熬夜也不会对我的发挥产生任何影响的。”宗像说。
“扯淡。”周防尊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唇角。
宗像一时语塞，只好解释：“跟您在这里为抽烟而浪费生命不同，我可是在等人呢。”
“嗯？”周防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疑问。
“存在于基地里的那个阴影。”宗像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地图上，莹蓝色的光影落在他的镜片上，他的眼神隐于其后难以看清，“明天我们就会对联盟发起总攻，如果它今晚不采取行动的话那么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那你打算等它一夜？”周防掐灭了烟扔出窗外，走到宗像身旁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有什么问题吗？”宗像反问，他侧目看着周防的动作继续道：“既然知道了原因就请您去休息吧，我可不想明天接到吠舞罗的大将昏倒在操作舱里的消息。”
“你是在暗示明天你昏倒的话让我负责抱着吗宗像？”周防瞥他一眼。
“哦呀——不得不承认，您的冷笑话说的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呢。”宗像弯起唇角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啧。”周防不耐烦地狭起眼眸，伸手握住了宗像的手腕，将意料不及的宗像一把扯坐到了自己怀里，抬臂揽住他的肩压向自己。
宗像反手扣住周防的手腕，手臂抵着他的胸口用力地想要挣脱开来，他不悦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面容，“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周防尊。”
“就当做是盟友的请求。”周防忽然道。
宗像礼司闻言怔住，他诧异地盯着周防，而对方趁着他此刻的松懈收紧了力度将他更紧地锁在怀里。
“你需要休息，宗像。”周防低头吻上宗像的唇角，动作堪称轻柔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可是……”
“有情况我会叫醒你。”周防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
宗像沉默了良久，他们额头相抵，周防尊的眼瞳明亮，像是有熔岩缓缓在其中流淌。他最终垂下眼低笑一声，阖眼枕上了周防尊的肩头。
“……多谢，周防。”微不可闻的一声，宛如叹息。
周防清楚地感觉到了怀里身体的放松，闻言他勾了勾唇角抬手摘下他的眼镜搁在桌上，然后靠着椅背抬眼望向窗外的极深的夜色发呆。
战略地图发出的莹蓝色的光映在窗上，闪动光影中时间流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将这难得的安静撕裂。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周防动作，宗像礼司几乎在铃声响起的下一瞬就伸手将口袋里的终端拿出，他一边接通通话将终端凑近耳边，一边取过眼镜为自己重新戴上，睁开的那双紫罗兰色眼眸里一派清明。
“是我，伏见君。”
“阁下，监测到中央控制室在向外大量输出数据！”
电梯楼层的数字在飞速地变换着，宗像礼司独自站在电梯里，唇线紧绷。中央控制室位于指挥部的顶层，置于其中的超级计算机组掌控着整个军事基地，身为吠舞罗的周防尊没有跟来，这里是连尉官等级都要止步的地方。
变换的数字伴随着提示音停止，电梯门应声拉开，宗像疾步走出。小队长们自觉地为他让出路，淡岛世理面色焦急地迎了上来，“阁下，中央控制室启动了防卫系统，被人从内部锁死，我们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无法将它打开。”
不用过多解释宗像也看到了：伏见猿比古正在不断尝试着各种方法突破，他额头不断地有汗水滚落，破解机器的屏幕上一连串数据如同海潮般疯狂地涌出，而门锁弹出的悬浮对话框伴随着警告音不断地冰冷地重复宣布：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伏见烦躁地抬手蹭掉脸颊上的汗，动作间眼角瞥见了宗像的身影，潦草地直起身行了个礼退开两步。
宗像礼司拿出白天整理出的羽张的磁卡刷过门锁，指尖在键盘上灵活地跳跃敲击。对话框化成碎芒消失，警报声戛然而止，中央控制室的防卫系统解除，门锁小灯转为绿色，大门缓慢地向两侧拉开。
在逐渐拉大的视野中最先出现的就是控制室中央的悬浮对话框，进度条飞速地驶达末端，几乎是在与门完全打开的同一瞬对话框一闪而逝，但是已经足够让每个人都看清那上面的内容，让人的血液都骤然凉彻：
“100％”
“完成。”
宗像礼司微眯了眯眼眸，将视线移至站在最中央的那人的身上。
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立，这个潜藏多时的阴影终于在光下展露出身形，而且是以出乎寻常的嚣张大胆的方式，不用再去费心确认什么真假，毕竟值勤的人中只剩下了他一个。
中央控制室里每个操作台前的人都已死去，这些人曾无数次与这个男人彻夜不眠为了胜利奋战，也曾一同闲谈起家庭和理想，而如今他们姿势狼狈屈辱地倒在操作台上或地上，鲜血流淌满地。
小队长们端着枪冲进去将男人包围，他却对于周匝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在意，只是缓慢地转过身来，打了声招呼：“终于来了啊，日本区的代理总司令宗像礼司——”他将代理总司令这个词咬得清清楚楚，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宗像的瞳孔掠过一丝阴霾，他冷淡开口：“盐津元上校。”
盐津元盯着宗像的脸看，似乎是想透过他平静的神色看出点什么情绪来：“怎么，不会是没料到是我吧？”
“这倒不至于。是您的话，真是难怪将军到死也没能查出来。”宗像淡淡地说，“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出乎意料罢了，我以为您不像是会被什么物质或者权力所收买的人。”
“我就当夸奖收下了，”盐津元放弃了揣测宗像情绪的念头，“问题的答案比你想的要简单。”
“没错，我是日本区人。”盐津元坦然道，“但我实际上是属于DTC联盟的一员，为自己的国家做什么都不奇怪，不是吗？”
“……的确如此。”宗像目光扫过脸上都隐约浮现出激愤神色的下属，小队长们紧攥着枪对着盐津元怒目而视，仿佛下一刻就会不受控制地开枪将这个他们也算是相信了多年的人打成肉酱。
“所以说您的忠诚也是虚假的吗？”宗像直视着他的眼，“身为羽张将军心腹的您，无数次几乎为之丧命的忠诚，也只是做戏而已吗？”
“忠诚……？”盐津元似无意识地低声重复，他回看向宗像，“迦具都玄示看上去对联邦也很忠诚不是吗？但你看现在，将军去世后他一直没下过战场，联邦想要他来日本区压制你，他的回答只有一个滚字。”
莫名其妙的一段话，而宗像看着他那似是悲伤的眼神，隐隐读懂了什么。
盐津元深吸了口气，双目赤红，他自嘲地笑，低吼出声：“哪有什么忠诚呢？那种东西谁会在乎！只是因为我一直都喜欢羽张迅啊！”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直呼那个人的名字，可是那人不在了，但也许正是因为那人不在了，他才有了宣之于口的勇气。
全场都愣住了，无人出声，只是看着站在狰狞血色中盐津元，他笑声渐大，响在死寂的控制室内，如同一个疯狂的戏子。
一场自我挣扎的独角戏。盐津元无可抑制地回想起了见到羽张迅的那个时刻。
被联盟改头换面作为新兵送进来的第一天盐津元就得罪了室友，被联手阴了一把的他最终被教官惩罚在晚餐时间操场跑五十圈，那几个室友偏要抓紧吃了晚饭再跑来看他笑话，几个人挤着坐在主席台上不时冲他吆喝。
到后来盐津元已经体力不支地跪趴在地上，艰难地向前挪动着，双腿灌铅一般地沉重，他的视线几乎模糊，羽张迅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身后是半沉的夕阳，跑道上遍洒金色的余晖。那几个室友慌张地起身行礼，羽张不在意地摆摆手，脱下军服外套递给跟在身后的善条刚毅，一边挽起袖口一边笑着看向他：“新兵，还剩几圈？我来锻炼锻炼，咱们一起跑？”
那天后他开始留意羽张迅，逐渐打听到了这个人的全部，包括他那个名叫迦具都玄示的恋人。
自此盐津元陷于不忠不义的挣扎中在联邦与联盟间寻求一个平衡，卑微地希翼站立在那个人身后的时刻能凝固成永恒，畏惧着他身份被拆穿的那一刻。能再离那个人近一点就足够了，他这样想，而他没想到阻挡他步伐的不是他预想中的一切事物，而是个突如其来的一个叫宗像礼司的男人。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盐津元从回忆中抽出，他眼神骤然变得怨毒，紧盯着宗像：“如果没有你那么今天就会是我站在你的位置！能让他信任交付的人也会是我！联盟也早就能胜利了！”
宗像礼司沉默以对，盐津元也并没有要听宗像说什么的意思。
“中华联邦那种腐朽的国家早就该被摧毁了！一个将军就这么死在安全区里，而他们居然还能口口声声地以防止病毒感染的理由让他被随便的下葬了？！宗像礼司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将军为什么会感染的吧？”他提高声音质问宗像，顺手抽出腰后的枪来。小队长们纷纷警惕地虚扣上扳机，宗像抬手止住身旁副手的动作，继续听他说下去。
盐津元几乎处在失控的边缘，他身体不能自已地颤抖，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
今天扶灵下葬时是他离羽张迅最近的一次，隔着一层棺木的距离。
“可是将军并没有对此有过任何怨恨。只是您自己的激愤的话，还请不要自以为是地冠以将军的名义。”宗像礼司看着他，声线平稳不带任何感情。
“哈……随便你怎么说。”盐津元喘出一口粗气，忽然笑了，“不过啊宗像礼司——这次是我赢了！”他抬手将手上的枪口紧贴上自己的太阳穴。
“拦住他！”
可惜慢了一步。
“联盟万岁！”盐津元高呼一声，笑容张狂，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