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米英不动摇

We were born to die.

「我们向死而生」

【授权转载】The Beautiful Future 第五十四章

还有六章就完结了不舍得啊……
下一章是重头戏,不过这一章我也特别喜欢,你等凡人怎么能阻止我尊礼我呸!
还有前赤青的粉再次吃到了羽张迅的刀。心里很凉。

另外我的前赤青脑残小短篇明天更新嗷!这里be了我也要强行he回来!


[第五十四章]


那两天出乎意料地平淡度过,直到三轮一言到达日本区,军事法庭正式开庭的时刻,宗像礼司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由于军事基地长期处于宗像礼司的管理之下,押送他前往法庭的士兵一路上的态度都很客气。宗像进入法庭时审判大厅内的其他人员都已到场,所有人都在同一瞬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而他仿佛对交织在自己身上的各异的目光毫无觉察,只是在一派诡异的安静中步履沉稳地走向发言台。

宗像礼司今天脱下军服换了身黑色的长风衣,立在发言台上的身姿修长挺拔。他抬手将眼镜推上去一些,藏了幽海一般的深紫眼眸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

审判大厅的规模很大,布置规整庄严,最中央的墙壁上绘着的中华联邦的赤红徽章。三轮一言端坐于正前方法官席的主位,右斜方是证人台,代替联邦将对宗像进行质询的检察官就坐在发言台旁边不远的地方,大厅两侧则是旁听席。

宗像的目光在旁听席上稍作停留,转而又不动声色地收回。尽管平民无权旁听这场审判,但日本区的各个军官再加上一些记者也使得座无虚席。然而那里此时除了淡岛世理外,第四军中竟再无一人到场。

一切就绪,三轮一言扫视过下方,提声宣布了开庭。

检方依言开始宣读对宗像礼司的起诉书,从他实验体出身开始将他进入军界后的所有罪状一一细数,一切正如羽张迅当日所言,内容上列举出累累罪行,言辞间尽是要将他塑造为一个罪孽深重的反叛分子。

检察官的声音低沉厚重而又不失恰到好处的激愤,宣读完毕后让包括三轮一言在内的在座众人都有些不能置信地深深看了宗像一眼。在联邦里宗像礼司的名字总是由胜利和荣耀伴随着出现,联邦之剑的称号更是深入人心,如果不是在这样庄严的场合下,他们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名字。

相比之下宗像的反应却淡然至极,他望着检察官一副认真在听着的样子,而神色始终毫无波澜。

检察官放下手中的起诉书,抬眼对上了宗像饶有兴致的打量目光,冷声道:“宗像礼司,你如何认定法庭对你的指控,有罪还是无罪?”

宗像终于开口,声音清朗还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无罪。”他顿了顿,一如刚才的温和语调续道,“我反对。首先,我可不认为我作为实验体的出身也能被列入罪状。其次,您所列举的违反军规的诸多事实我承认,但您也必须要承认,每一项我也都在犯错后受到了应有的处罚裁决,如果现在它们依然被当做起诉我的理由——那么当初联邦所给予我的严厉处罚又该怎么算呢?联邦的威信又在哪儿呢?”

检察官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宗像会反问,一时还没筹措出回答来宗像就又轻飘飘地说了下去:

“又或者请容我猜测一下,联邦特地列举出这些只是为了显示我有多次违反军令的糟糕履历?”

检察官一时语塞,随即就正了脸色坦然回答道:“……很抱歉,是我疏忽。那就你到达日本区后的作为提出诉讼,可还有异议?”

“请继续。”

“汉历801年初你受联邦委托负责日本区,到达后枉顾内阁多次下达的剿灭叛党的命令,而且没有申请就私自停止了重要的感知实验,是吗?”

“是。”宗像轻描淡写地承认。

“由于你的决定导致实验进度一直被耽搁而停滞不前,而且你还威胁实验人员不允许他们汇报中央,是这样吗?”检察官紧盯着宗像问道。

宗像淡淡挑眉,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关于这一点,我想……是您想多了。”

“所以是否认吗?”检察官问道。

宗像不置可否,检察官缓下追问要求传唤证人。

不多时一个身形稍显清瘦的男人走上了证人台,他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工作服,也不知是太匆忙来不及换还是根本懒得换,眉目间隐约透出些不耐的意味。荒川长叹了口气向法官的方向望了一眼,三轮一言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荒川泽北漫不经心地回忆着道:“联邦将感知实验全权交给我负责,所以在宗像准将到达后我去找他谈关于实验的问题,大约是年初开春的时候,感知测验在那之后全面停止。那时候他对我提出取消实验,他说……”

他说——

您所谓的牺牲……是指什么呢?

荒川泽北一瞬间僵住,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男人好听的声音清晰地如同响在耳畔,一字一字地敲在他的神经上。

荒川泽北猝然扭头看向宗像礼司,宗像对上他的目光,带了些困惑地稍偏了头,露出一个淡而无味的笑容。

那个无任何意义的笑容却在荒川泽北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他没有闭上眼,却看到了浓稠的黑色覆盖了整个视野,而在黑暗的最深处,他看到了……一双紫红色的眼瞳。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漂亮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他恐惧让他慌乱让他不知所措。

荒川泽北无可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躬下身痛苦地呜咽出声。

……我是在……做什么啊。

“……荒川博士?”三轮一言皱着眉看着证人台上一幅失魂落魄模样的人询问道。

“在。”荒川泽北放下手,深吸了口气终于恢复了平静,他顿了顿道:“抱歉,我想到了,我刚才忘记了一些细节。”

“其实是我主动申请的,宗像准将同意后我就全面停止了实验,转而去攻克军武方面的问题了。”

“什、什么?!”检察官震惊地看着他。

宗像礼司也忍不住惊讶地看过去一眼。

“那么身为负责人的你,为什么忽然想要停止实验呢?那个实验对联邦很重要,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三轮一言问道。

“……没意思。”

“没意思?”三轮一言重复道。

“拿不出任何成果,觉得没意思,浪费人力和物力而已。”荒川泽北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但是你都坚持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在宗像礼司接管后忽然决定放弃呢?!”检察官找回了思绪。

“……忽然想通了,”荒川泽北死皱着眉,半晌有些磕巴地吐出一句,“没那么多为什么,不汇报给联邦也是……就是这样做了……而已。”

显然,荒川泽北是个不会说谎的。但即使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是忽然间改了证词,面对他固执的态度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当时在场的只有宗像礼司和荒川泽北两个人。

三轮一言面对着这僵化的局面沉吟了片刻,敲下法槌决定暂缓此案件,等待再详细调查收集证据。检察官也只得放弃追寻转而开始对下一个罪名质询,他言语简练而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人又一次怔住。

是杀人罪。宗像礼司谋杀羽张迅以篡夺他的地位。

走廊的监控显示出当天宗像礼司进入总司令室的过程,几个巡逻士兵关于当天听到枪声的证词,而最关键的证据是宗像礼司代替羽张迅接管日本区的行为。

“羽张将军死后你就立刻把日本区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说不是有计划恐怕很难令人相信吧?”检察官说道。

“有计划,但确切的说应该是羽张将军的计划……是他的安排。”宗像几不可察地皱眉回答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为什么羽张迅的安排不是汇报给联邦由联邦做决定,而是私自选了你来接替他的位置?单单是因为日本区的病毒吗?那么身为日本区最高军政统领的他感染病毒的问题为什么又秘而不报?”检察官接连发问。

“哦呀——您的意思是羽张将军感染也与我有关?”宗像微眯起了眸子,笑意从他面上淡了下去,“您倒不如干脆说日本区的病毒也是我一手引起的?”

“回答我的问题。”检察官盯着他。

“不汇报联邦是羽张将军的决定,就连我也是在最后才知晓他感染的事。退一步而言,之所以不汇报的理由,您难道不清楚吗?”宗像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平淡。

那种情况下,有谁敢来接替羽张迅?有谁拥有能力来接替羽张迅?

“别耍聪明丢反问句,回答我的问题,宗像礼司。”检察官挺直了脊背直视回去,“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将这些疑点解释清楚!”

“我没法给您满意的回答,”宗像淡淡地移开视线,看向证人席最角落位置上的善条刚毅,“请羽张将军的副手来作证也会更有说服力,您也许能听到您想要知道的答案。”

一直埋着头的善条刚毅身形微动,然后像是长叹了一口气,缓慢地站起身来走向证人台。

“我证明,宗像礼司无罪。”善条刚毅的神态颓然,说出的话却慢而有条理,“羽张将军考虑到如果自己感染的消息泄露就会使日本区动乱,联盟也会趁机加大袭击的力度。当时日本区的情况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的,所以你们不会懂羽张将军的考虑。之所以会由宗像准将接替羽张将军的位置是因为他是唯一具有资格的人,将军他那天吩咐我去通知宗像准将来谈话,监控上也显示出我一直守在门外,没有人能比全程都听到的我更有对事实的发言权。”

善条刚毅深吸了口气,紧闭上眼睛仍旧以有力的声音道:“……羽张将军失控,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宗像准将不得已才开枪击毙对他发起攻击的羽张将军……。日本区不能失去领导者,联邦随后也得知了消息却迟迟没派人前来,我们就推举宗像准将暂代此职位。”

合情合理的一番话,旁听席上有人纷纷点头,偶尔还有人低声地感叹。难以置信的只有宗像一个人。

善条刚毅在作伪证。可是……为什么?向来不满宗像礼司的他会冒被发现的风险主动来帮忙?对羽张迅忠心如斯的他怎么会说出这种堪称侮辱羽张迅的言论?

检察官无言以对。三轮一言宣判此案宗像礼司无罪。

良久的沉默后,宗像苦笑了一声。

——那为什么选择我,只是因为我是您的学生?

——这一点只是我私人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由你来杀死感染失控的总司令,仅凭这一点足够让你在联邦有所动作前稳固的代替我掌控日本区,这样我的军队才会服从你,另外,善条也会帮助你。

由你来杀死感染失控的总司令。善条也会帮助你。

除了羽张迅本人,还有谁能让善条刚毅强忍诋毁的痛苦也不得不作证?

原来他连这一步都料到了。

宗像礼司闭了闭眼,将情绪悉数收敛,再抬头看时意识到联邦放出了最后的大招。

叛国罪。

法庭安装在两侧的显示屏上滚动放映着一些照片,从角度看基本都是偷拍的,但足以令人看清照片上的两个当事人。轻笑着交谈的画面,点烟的画面,甚至包括进入吠舞罗的画面。一眼就能看出那红发男人和蓝发男人的关系不简单,甚至……称得上是亲密。

“根据资料你和叛党吠舞罗头领周防尊是同期的实验体,认识已久,而且我这里也有非常多的关于你和那个周防尊接触频繁的证言。”检察官扬了扬手中厚厚一叠文件,脸上露出了笑意。

宗像低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如果第四军的那些小队长在场的话,将会十分不屑地瞥一眼当做照片的证物表示:这就算亲密了?我们随便看到的都要比这些来的劲爆!

也的确没什么好反驳的,毕竟作为联邦最高机密的王权工程文件他也拿去给周防看了。

“现在进入质证阶段,宗像礼司,你有什么想辩解的?”三轮一言道。

“我无话可说。”宗像微笑道。

检察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转念一想又骤然醍醐灌顶。

是宗像礼司的态度。虽然他平时就难以看透但今天的态度却更不同,不仅是现在,应该说他露面后的态度都很不寻常。

异乎常人的冷静平淡。就好像……

好像他们审判的无关他的生死,他只是笑着来配合参与一场游戏。

检察官心头莫名一惊。

法官席上三轮一言已经结束了对话,握着法槌的手扬起,他看着宗像礼司缓声道:“那么——”

“那么——”宗像垂下眼低声道,目光不易察觉地落在了淡岛身上。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他紫罗兰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唇角掀动却无声。

淡岛世理动作自然地抬手理了理衣领,卡在领口的微型对讲机被打开,她张口,却被随着门被大力推开声响而传来的一声呼喊打断:

“等一下——!”

所有人都往向大门的方向。黑发的少年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午后的灿金阳光从他身后投了进来,微尘在光柱中缓慢旋转着舞蹈。夜刀神狗郎撑着膝盖喘匀一口气,直起身子将握着终端的手抬起,即时视频的窗口被投影出来。

极短促的惊讶叹息后转为安静,在场所有人都同时起立,转过身面向那个方向,动作几乎一致地躬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成拳再抵上胸口,向着这个国家最高的君主致以最高的敬意。

视频画面显示出的女孩黑发如瀑,衣上的赤龙威严昂首,她端坐着,漆黑的眼瞳扫视过全场,柔亮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整个审判大厅中:

“孤信任宗像卿,停止审判,恢复职位。稍后宗像卿起程来京都洛阳见孤,挡者就地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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