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米英不动摇

We were born to die.

「我们向死而生」

【授权转载】The Beautiful Future 第四十八章

在某个静谧的夜晚我看完这一章,突然无法再继续看下去,只能放下手机任凭泪水肆意。
为什么会是他呢。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本文我最喜欢的一个角色,分明是腹黑的性格却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温柔。
想想原作,他的离去同样大义凛然。
至此,敬前代青王,敬羽张迅。


[第四十八章]


后来宗像礼司也会在失眠的寂静夜里想起这天。

他同善条刚毅行经走廊时不经意望向窗外一眼,广阔的天空是一片惨白的颜色,太阳隐身于云后,透出不带丝毫温度的光。

宗像收回目光。善条已在总司令室门前站定通报,银白色的门随之拉开,宗像提步走进。善条刚毅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立在原地,不进入却也不离去,门在缓慢地自动关闭,将他的视野逐渐压缩,最终将他沉淀了浓重悲伤的眼神隔绝在外。

羽张迅手撑着额头坐在桌后,原本闭着的眼睛在听到宗像的脚步声后就睁了开来,他牵起唇角对着宗像露出一个微笑。

莫名的不详预感笼罩在心头,而他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宗像在羽张面前站定敬礼,“请问您在这个时候特意叫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兴致来了想找你聊聊天,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您难道真觉得它称得上是个理由吗?”宗像反问道。

“我觉得有理有据令人难以拒绝。”羽张迅说。

“果真像是您的作风呢,既然如此,”宗像顿了顿,语气有礼,“那么请容许我拒绝。”

“噗嗤,”羽张迅反而笑了出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忽而带了些无奈地叹了声气,坐直了身子,抬手将未扣的领口拉开来。那一层布料的遮挡终于被卸下。他线条美好的脖颈上布满了深紫色的斑块,一些斑块的中心甚至隐约有黑红色的血丝渗出,狰狞的紫和他原本白皙肌肤的强烈对比生出一种诡异的艳丽,同时也令人心生恐惧。

宗像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一瞬仿佛有无数情绪掠过他眸中,却又像一粒石子落入大海后泛起的细微涟漪。

“现在肯坐下来陪我聊聊了吗?”羽张迅问。

宗像唇线紧绷,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的?”羽张迅松开拉着领口的手,随意地搁在桌上。

“有过类似猜测,但始终无法确定,”宗像将目光从他脖颈上移开,“除了衣着上的改变未表现出任何症状,您伪装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相当完美。最重要的是当时的医生说割伤您的刀子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的确不是那把刀。”羽张迅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摆着的杯子,“当时的茶里面混着血。”

宗像微皱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么……您想要和我聊些什么呢?”

“聊人生聊理想聊什么都可以啊——”羽张迅看着宗像的表情忍不住低笑了声,“开玩笑的。”

他终于收敛起散漫的笑容,“我一直都清楚,你不大喜欢我,但我对你的话可是恰好相反。”

宗像动了动唇角,最终还是沉默。

羽张看向远处,脸上显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798年的伦敦战役,你第一次踏上战场大获全胜后迎接的不是欢呼和鲜花,而是我用你的那把刀差点把你切成两半,这件事你应该也忘不掉。……不过说实话我那时候已经很久没用过刀了,一刀下去能做到重伤却不至于死,每次想起我都觉得简直是超常发挥啊。”

他一番自我感觉良好的感叹后瞥了宗像一眼,宗像没什么表情地回看着他。他错开眼神偏头笑了笑, “我从来都是这样告诉你的,你是把太过于锋利的剑,让内阁明显地感觉到你的存在是种巨大的威胁。如果那时候我不抢先对你下手的话,你连回去后想活着踏出京都洛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身为军人最基本的服从命令,你至今仍未完全学会。”

“……还真是抱歉了呢,让您失望了。”宗像微眯起眼眸淡淡道,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可从没说过失望这种话,”羽张说,“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一声。”

“在联邦内阁中央的底层数据库中保存着一份档案,里面记录着从你开始踏入这个世界后的一切足以将你送上军事法庭的资料,其中的任何一项都可以判处你的死罪。你之所以能够在三年内升至准将军衔,有部分原因也是内阁对你的讨好和麻痹,但他们也逐渐明白了你始终无法被掌控。所以现在,他们在等候着在你再无法为他们所用时将你抹杀的一刻。”

“那时联邦之剑不复存在,你将会以叛国罪被定论处置。”

“那么您现在告诉我这些……是觉得我一直在记恨着您,所以想要弥补回印象吗?”宗像深深地看着羽张迅。

“实话说我并不在意你是怎么看待我的。”羽张思考了片刻,补充道:“其实我上中学时候的愿望是当名老师,但是家族根本不允许,而且他们说我说话总跑题一定当不好老师的,所以我只能选择军校。不过我还是一直都很想有一个学生。”

而老师总是不被学生所理解的不是吗?所以我一直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都好,我总是会原谅你的。

宗像心头微动,沉默着垂下眼将情绪悉数隐藏。

“……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当学生是开玩笑的吧?”羽张迅表情有些僵硬,他苦闷地叹了声气,“好吧好吧……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每一次都丢死局给你,的确因为你需要压制,但我也的确把它们当做是测验啊。如果你真的就那么死了,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学生呢?”羽张迅的口气满满的理所当然。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呢。”宗像轻声笑了笑。

“所以我选择让你来结束我。”羽张迅按着桌站起身来,他手边一直放着一把枪,“被病毒侵蚀了头脑发狂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太难看了。”

宗像随着他的动作也站起,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羽张:“我以为您是不会放弃的。”

“并不是放弃,”羽张耸肩,食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抑制剂已经对我失效了,我明显感觉到这里不太好使了。”

“那为什么选择我,只是因为我是您的学生?”宗像紧皱着眉盯着羽张。

“这一点只是我私人的原因。”羽张迅说,“更重要的是,由你来杀死感染失控的总司令,仅凭这一点足够让你在联邦有所动作前稳固的代替我掌控日本区,这样我的军队才会服从你,另外,善条也会帮助你。”

“……用这种理由强迫着我对您开枪,对我而言是不是未免有些残忍呢?”宗像看着羽张。

“因为你是最适合的人。”羽张眼里似乎有柔软的情绪一点点泛上来,“所有的测验你都完美的交上了答卷,今天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些测验了,你从我这里毕业了,我将自己的性命作为师长的礼物送给你。仅此而已。”

“但是您……”

“玄示那边你不需要在意,”羽张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给他发去了通知。”

“我只有一个请求,”羽张迅摊开手,一枚子弹躺在他的掌心,“把它和我葬在一起吧。”

宗像一时无言。

这就是他的结局,一位联邦战无不胜的将军的结局。没有怨恨,没有后悔,平淡到令人难过。他只是在交代着后事,坦然而又无比平静地接受降临其身的死亡。

宗像礼司忽然间想起很久之前不知是谁说过的一句话:

羽张迅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羽张费劲地控制着力度,手指僵硬地握住枪柄,手腕才抬起一些整个手臂却骤然抽搐着发抖,枪从他手中滑脱砸在桌上。他愣了良久,终于忍不住苦笑出声:“我已经连枪也拿不起来了啊。”

“老师……”宗像低声开口。

羽张迅抬眼看向他缓缓地笑了,他按住桌上的枪推至宗像面前,

“毕业快乐,礼司。”

宗像礼司的手微微一颤,攥紧成拳复又松开,伸手过去紧紧地握住了枪。

迦具都玄示忽然转头,目光穿过窗望向遥远东方的天际。身旁的副官纳闷地疑问出声,他恍若未闻,手掌不自觉抓上心口,眼中是茫然的空白。

敲门声急促地响起,士兵大声报告:“迦具都将军,有日本区发来的信件!”

枪声落入善条刚毅耳中,他站在走廊里,紧靠着墙壁的肩头无可抑制地颤抖。他紧闭上眼,将手掌再度狠狠攥紧,殷红的血珠从他手掌中滑出,砸落在地上。

久积的云层忽然崩塌了,雨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狂风卷过基地外的枫林掀起哗啦的声响,满枝的枫叶震颤不止,叶上浓郁的红在雨水的冲刷下愈显鲜艳,如同被谁滚烫的鲜血染就一般。天色暗沉下来,风声呜咽。像是天在哭,哭了一整夜。

玄示,已经是秋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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