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米英不动摇

We were born to die.

「我们向死而生」

【授权转载】The Beautiful Future 第十三章、第十四章

伏八出现勒,虽然我不是伏八党,但是这篇文中的伏八剧情很新颖哦。
然后各位穿好裤子,虽然有暗示但是肉还是要等很久的。


[第十三章]

初春的天还微冷,尤其是黎明还未至的时刻。稀薄的雾霭覆盖在道路上,车灯的光芒穿透它们投向远方暗沉的世界。头顶的天幕从深蓝渐渐泛起了浅色,稀落的星子逐渐隐没踪影。一辆黑色的车从远方浓稠的夜色中穿行过来,像是由黑夜幻化而出,带着细细的呼啸风声,向着东京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宗像礼司分神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栉名安娜。小姑娘刚把车窗调低了一些,潮湿气息夹杂着似有若无花香的风钻进了开足暖气的车厢,撩乱了些安娜雪白的发。她深深地吸了口外面清新的空气,搂紧了怀里的毛绒兔子。

“你在埋怨我没有带走她?”宗像将视线移回前方,忽然开口问道。

安娜闻言身体颤了一下,轻轻地摇头,而后像是怕专注开车的宗像看不到一样地又低声回答:“不是。”

她手指紧扣着怀里的玩偶,手感柔滑的雪白兔子,眼睛以红宝石镶嵌而成,对方笑着说很可爱很像安娜,然后把它作为临别礼物亲手赠与。

宗像礼司在京都的三年里,栉名安娜一直伴随天子居住在王城最安全,也是最孤独的地方。

联邦内宦官弄权,在亲系全都死于非命后,不过跟安娜差不多年龄的天子作为傀儡被扶植上位。一切政事难以插手,自小被软禁在殿内。

宗像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天子的样子,小小的女孩子站在宦官中间,歪着头直直地盯着躲在宗像身后的安娜。过了许久才走过来,小心翼翼地仰脸问他:“孤能不能和她一起玩?”宗像低头看着紧攥着自己衣袖的安娜,她看着笑得有些局促的天子,顿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在深不可测的王城里,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构建起坚不可摧的感情,渡过了平和的三年时光。

当宗像请求接她离开一同前往东京时,天子看到安娜眼底闪着的兴奋,不加犹豫地微笑着答应。离开的前夕,天子坐在桌边以手支颔,温和地看着她淡淡地笑道:“真好啊,安娜可以去外面了。”

兴奋过冷静了些的安娜忽然怔了一下,环顾四周偌大空旷的宫殿,再将视线移到了笑容温和看她的天子身上。安娜沉默了下,凑过去小声建议道:“我可以去求礼司,让他把你也接出去,反正……也没关系。”有些话她含糊过去,一双明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愣住的天子。

即便不明白复杂的权力利益,但是敏锐的感觉还是能让她察觉到,天子的存在与否,对朝堂来说根本不重要。哪怕失踪了也不过是再找个替代品的问题。

回过神来的天子伸手抱住安娜,安抚似得摸了摸她的头,有些遗憾地回答道:“不能离开啊。”随即松开了手,安娜不解地抬头看过去。

天子已然站起身来。她墨色的长发被盘起,一身黑色双绕曲裾,金线云纹饰边,一条赤龙被绘着盘绕在她衣上,锋利地爪牙攀着她的肩头,龙头于她胸口处傲然昂首,栩栩如生出睥睨天下的威严。

天子走到殿内占了整面墙的巨画前,画是由宫廷御师笔笔亲绘。灰色的世界地图上只有原亚欧板块即如今的中华联邦区域有鲜艳的色彩。她带着温柔的笑容抚上,少女柔亮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宫殿里,“这是孤的国,就要由孤来承担。”

安娜看着她,低头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忽然眼前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直雪白的毛绒兔子,天子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将安娜引得抬起头来,笑容自信地道:“孤活到现在也是有保命的法宝的,别担心。”

“你呀,就去外面好好看看。下次见面,再讲给我听。”

回忆至此,安娜收回了思绪,低声道:“安娜明白,她有她的责任。”

宗像笑了声没说什么,他将窗户关上,调整了安娜的座椅高度,抽出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声音温和:“离那里还有些距离,先睡吧,到了地方再叫你。”

吠舞罗的位置跟另一个世界的一样,宗像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到达的时刻正是清晨里最热闹的时候,来往问安的行人,笑容明快的学生,和睦安详的简直不像是战区该有的样子。

不过倒像是那个野蛮人的风格,拼尽生命只为保护同伴的笨蛋。他想。

“礼司,”刚下车的安娜忽然叫住了他,拉着他的手好奇的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那是干什么的?”

街道上有几个年轻人斜戴着白色的狐狸面具,给围上来的人群一边分发小册子一边讲些什么,看上去热闹极了。

“传教士。”宗像扫了一眼不在意地答道,停好车后揽着安娜的肩头推开了吠舞罗酒吧的门。

“抱歉还没开业呢,您要不要……”正在整理酒柜的草薙出云听到门上铃铛响起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微笑回过头却硬生生愣在了那里,话说了一半也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晨光中走进来的两人,大的那个一身整洁优雅的便服,漂亮的面容是昨天战场上的熟悉。跟在他旁边的红色洋装小姑娘看起来乖巧可爱,怯生生地拉着宗像的衣角,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

…………带着孩子来打仗?还是一个人?嚣张了点?

当草薙出云不露痕迹握住了藏起来的枪,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时,躺在一旁沙发上装死的人已经缓缓地站起走了过去,鞋底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有些突兀,周防尊拖曳着步子,挂着副没睡醒的颓然。安娜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隐隐有些开心的笑意,没等他走过来就提起裙摆小步跑到他身边,拉住了周防垂在一边的手。

周防低眼看了看安娜,又抬头漫不经心地扫过宗像眼皮底下的淡淡青色,“没睡好?”

“一些琐事需要处理罢了。”宗像伸手扶正眼镜,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

周防不置可否,烦闷地叹了口气,扯过宗像的胳膊,另一手拉着安娜往地下基地走,“到下面再说。”

充当背景的草薙出云沉默着放下了枪,拿起了杯子开始擦拭。

原来你今天起这么早是在等人吗尊……

你拉的那个人是昨天跟你打过仗的人你还记得吗尊……

你拉他去的地方是我们的老窝你知道吗尊……


[第十四章]


周防尊点了支烟,支起一条腿随意地躺靠在床上。在他赤裸的精壮上身上一些暧昧的痕迹清晰可见,金色的眼睛里有着餍足的情绪,目光紧紧地锁住身旁的人。宗像礼司坐在床边,弯下的腰和向前伸出拿取的手臂构成优美的线条。凌乱散落一地的衣物有种说不出的香艳,他正从中扒出自己的裤子要穿上。

相比起宗像漂亮的姿态,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那些要比周防身上明显的多的痕迹。也许是因为他肤色白皙的原因,让这些吻痕齿印更加显眼,但凭着密集程度来讲,另一位当事人负主要责任这一点不可否认。那位当事人此刻正微眯着眼欣赏自己的杰作,其愉悦的心情难以具体表述出来。

思量间宗像已经穿好了裤子,扯过腰带。周防慢悠悠地坐起来,挪了两下就从背后揽住了对方。下巴随意地抵在宗像的肩头,一手横过胸前揽住,另一只手握住了宗像还放在腰带扣上的手,模糊地从鼻腔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语气词。

周防夹在手里的烟避开了宗像白皙光滑的肩头,径自燃出一片绵白的烟雾在灯光中弥散开来,于这个封闭的房间里陡然生出了暧昧的意味。

感觉到身后温度贴上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宗像只是低头看着周防按住他的手,那上面留有淡淡的烧伤痕迹。他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可经过刚才一场情事后的声线仍是带着丝沙哑,原先的话意因此也无端添上几分诱惑的味道:“野蛮人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呵,”周防的红发蹭过他的耳朵,稍偏了些头,看着宗像颈后的暧昧红痕,“你来亲身教我?”比平时还要更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响在耳畔。

宗像抿着唇角挣了下,偏头看着那团红色,微蹙眉道:“我回去还有事要忙。而且,”他叹了声气,冷下了声音,“叛党吠舞罗的头领周防尊,我们可是敌人关系,在下随时能取您性命回去接受封赏。”

周防尊低笑了声,却也放开了手,意兴阑珊地吸着手中的烟,“翻脸可真快啊,联邦第四军的准将阁下宗像礼司。”

宗像瞥他一眼,对他的嘲讽不置可否,扬手将手头的衣物扔到了他头上。

周防尊连手都懒得抬就任自己的衣服盖上自己的头,再慢吞吞地将阻挡视线的白色T恤扯下来,动作的时候听见宗像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响起:“现在开始,谈正事。”

如果没有那点沙哑会更正式。他不找边际地想,对宗像的话不怎么在意却还是支起耳朵配合着听。

宗像礼司简单概括了自己的经历,跟外界传言相去无几,被羽张迅举荐进了部队,表现突出一路升为上校。他话语轻描淡写,不知道略过了多少复杂的勾心斗角生死一线。周防心里清楚,默契地不去询问。

“你的天狼星呢?”周防尊等他说完才开口。不管是传言中,还是面前的从战场上到如今的私底下,从来没见到那把剑。记忆中的宗像礼司偏爱冷兵器,哪怕是在s4的办公室里天狼也从不离身。

闻言宗像礼司着实怔了一下,移开与周防对视的眼光,抬手将没有下滑痕迹的眼镜扶上去一些,敷衍道:“收起来了。”

周防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显出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宗像转而又将视线移回来,低声询问:“你呢?”

周防深吸了口烟,抬手将烟灰弹进床边小桌的烟灰缸里,脸上显出了些回想的神情。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出云。他家族是为军队提供Knightmare的开发研究,本来要去研究所找羽张迅,没找到就把重伤的我捡回来了。”宗像抄手站着安静地听周防说下去,脑中略一回想便明了,当日羽张迅见到他之后开心的直接带回总部,根本没去研究所。这就与草薙出云刚好错开。

随性如羽张,总是在他本人都不知道的时候造福着他人。

“我在东京草薙家休养,直到DTC联盟对日本发动全面袭击。”周防话说至此顿了一下,看着宗像深思的表情。

那场仗让联邦记忆深刻,不仅是因为苦战数月伤亡巨大,更因为身为主要军事家族,联邦力量支柱之一的草薙一家在东京叛变,揭竿而起凭着研究出的最新型Knightmare和可怕的战斗力硬是抵住了联邦与联盟两派力量,成立叛党吠舞罗占领东京直到今日。

“那天守卫东京的力量被全部抽出,集中到郊外的研究所防御战斗。把东京内的百姓全部丢给联盟军。”周防尊闭了闭眼,那日的画面依旧清晰可见。

从青空中坠下的炮弹,倒塌的大楼,人群中炸开的血雾与碎石混杂着如喷泉般升空,无数人的哀鸣哭泣混杂在一起。

他站在慌乱中一眼看到了熟悉的人。面庞稚嫩的伏见猿比古紧抿着唇死拽着八田美咲跑开爆炸的区域,被绊了的八田踉跄一下,伏见的速度也顿了下,随即轰的一声在他们身旁炸开。几乎没有人能看清在那一瞬间伏见猿比古是以怎样的速度扑到了八田美咲身上,落下的尖锐碎石划破了他的衣服,鲜血和泥土的颜色混在在一起。

紧闭着双眼的八田脸上被滴上温热腥甜的液体,他猝然睁开眼看着伏见咬牙撑着,额头上不断有血淌了下来。八田颤抖着,不顾伏见身上的脏污紧紧地搂住他,伏见忽然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八田的怀里,只剩他一个人泪流满面的哭喊着。

“怎么办,猿比古。”

“不要死啊!!!”

“别丢下我一个啊!!!!!混蛋你睁开眼!!!!”

周防转身一边跑向草薙出云先前停放在这里的新型Knightmare,一边掏出自己跑出来时顺手拿走的钥匙。跃进操作舱打开,在炮弹的光芒闪在半空时轰了过去,在半空中炸出绚烂的火光。

当时还未命名的翼狮挡在了两个瘦弱少年的身前,周防的声音就那样响起:“带他躲到一边去。”八田美咲恍然无措地看着犹如神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慌张地连声应答着好也没考虑到对方是否能听见,瘦小的身躯像是爆发出了无限的力量,将比自己高的伏见猿比古紧紧地抱起,拼尽全力地奔跑。

才行动不过几步便看到了站在前方的草薙出云,他金色的头发耀眼,对着打开操作舱思考着怎么解释的周防笑了:“我不是来拦你的,尊。我会发动家族支援你,现在,去拿回我们的土地,保卫好我们的人民!”

那场仗对于吠舞罗来说,是完胜。草薙家毫不犹豫地支持,果断地宣布从此脱离联邦。

宗像耐心地等他从回忆里抽回思绪,皱眉思考,“又是研究所?”

周防看着他,点点头,眼里有危险的情绪滋长。

“这是重点,不过,”宗像的口气带了些苦恼,“哪怕是以我现在的身份也无权知道研究所的真相。荒川泽北是唯一的知情人,但他倒是真有骨气。”

宗像迅速地调整了心态,转了话题平静道:“关于研究所我会继续调查。还有一个问题,”周防抬眼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是重生而来的。”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以各种方式遇到了原先世界里的人,以同样的性格,又站在了同样的位置。差别大概只在于没了头顶的剑高悬。

周防尊与宗像礼司,再一次带领着自己的氏族,站在了对立的地方。

这些难道可以都用巧合来概括?

只是这些问题对于如今掌握太少的他们还是无解,但只是如今而言,不是永远。

宗像礼司放下了抄着的手,走近一些弯下腰伸手毫不客气地揪着周防那头张扬的红发让他靠过来。宗像习惯性地凑近,明亮锐利的眼睛隔着细微的距离直视进了那片熔金颜色。他缓缓开口,吐息几乎能让周防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话语说的不带感情起伏,却能隐约间能感觉到里面辛苦隐忍的情绪:

“听着,周防尊。不管是什么情况,杀死你再为你收拾烂摊子这种事情,我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周防深深地看着宗像,缓缓勾起的嘴角甚至让人错觉能用温柔来形容。他拉过宗像的右手,在他手指上落下一个轻吻,“尽量。”

这是他最大的承诺。

宗像勾起嘴角冷哼一声收回手,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周防也舒展了一下身躯站起来,看着重新变回一丝不苟模样的人,凑过去拉下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宗像偏头放任他的行为,颈间传来的疼痛感让忽然皱眉,他不满地盯着已经直起身的周防,“您难道是野兽吗?”

周防无所谓地舔舔唇,“野兽不就会做标记宣布占有权?”他短促地笑了声,没等对方回话就伸手扯正了宗像的领口,“藏好啊,准将阁下。”随即转身开门,领着宗像往外走。

“说起来,您的Knightmare居然会叫翼狮这种名字,可真叫我惊讶。还以为又是马刺身这类的呢。”跟在他身后的宗像忽然开口,毫不掩饰的嘲讽。

“哈?”周防挠了挠头,“十束不让我插手起名的事。”

在吠舞罗里,草薙出云除了军师一职,还是家族对吠舞罗提供Knightmare的负责人。十束多多良是重要的技术人员,对原有的系统进行改进创新,优秀的能力保证吠舞罗不会在这方面输给联邦与联盟过多。但是比起能力,更瞩目的是他广泛的兴趣爱好和温和的性格,以至于十束多多良顺便担任了吠舞罗的吉祥物一职,不过在宗像把安娜送过来后,他们俩对于这个职位可能要争一争。

拐过拐角,基地大厅里十束正兴致勃勃地给栉名安娜展示他的收藏。小姑娘正好奇的看着他,听见脚步声迅速地回头,蹬蹬蹬地跑过去追上了快要走到电梯里的宗像礼司。

感觉到衣角出传来的重量,宗像低头看着跟着他走的小姑娘哑然失笑,“安娜不能跟着我了,以后就留在这里了。”

安娜愣住了,扯着宗像衣角的手松开又迅速攥紧,有些慌张地看着宗像,“为什么,”顿了下又小心翼翼地问:“礼司不喜欢安娜了吗?”她的双眼紧盯着宗像,哪怕视野里是一片黑白也想要证明什么一般地睁大。

宗像礼司抬手揉了揉安娜柔软的发顶,抬眼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周防尊。十束多多良兴奋地抱着相机小声问周防这个美人儿他能不能拍两张,被周防一拳砸了头顶。

宗像将声音尽量放得温柔,对着茫然看他的安娜耐心解释道:“不是不喜欢安娜了,是我没办法很好的照顾你。”

“没……没关系的!安娜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礼司别不要安娜……”安娜抬起双手拉住宗像放在自己头顶的手,紧张地盯着他。

宗像沉默了一下,在战场上的雷厉风行到了温软的小姑娘这里全都变成了束手无策,语塞了半天也只说出了句,“你不想周防吗?跟他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安娜回头看了眼周防尊,踌躇地抬眼看着宗像,紧抿着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宗像的衣角攥得更紧,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轻声问道:“是……因为安娜看不到礼司的颜色,所以不能和礼司在一起了吗?”

宗像礼司闻言诧异一下,随即弯下腰,微笑着看她,“看不到也没关系,还能看到红色就好了。”

只要还能看到那燃尽一切的红,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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